二零零九年三月六日 (星期五)
教育局局長與小學校長
微調中學教學語言及優化小學英語教學座談會
教育局局長孫明揚書面發言全文
各位校長、各位教師：
前言
我非常高興與在座各位小學校長和教師會面，分享我對於微調中學教學語言的構思，並就如何優化小學英語教學交流意見。
香港不但是亞洲國際城市，亦是環球金融中心；我們要維持和鞏固香港在這方面的角色，必須要培養學生具備良好的中、英語水平。微調中學教學語言固然為初中學生增加在課堂上接觸英語的機會，但更重要的是如何令學生在小學階段學好英語。
在開始與大家分享微調中學教學語言的構思前，我想先談談校園吸毒事件。近日有個別學校發生校園吸毒事件，正好提醒我們要加倍努力，積極對付這問題。
我呼籲各位教育界同工與本局一起加大力度推行「健康校園」政策，建立「無毒」文化，讓學生養成健康的生活習慣。我呼籲學校落實訓輔合一，全面照顧學生成長。
教育局、禁毒處和其他相關的政府部門會與大家配合、一起工作。我們的區域教育服務處同事，會積極在地區層面上與區內不同團體及學校推廣禁毒教育的訊息，共同致力打擊青少年毒品問題。
現在，讓我轉回微調中學教學語言這課題。考慮微調安排時，最重要是以整體學生的學習利益為依歸。為此，我必須顧及以下六項重要因素：
(一) 任何安排必須以學生的利益為大前提。
(二) 母語教學的成效有目共睹，「母語教學、中英兼擅」是正確的政策目標。
(三) 為照顧學生的學習差異和學習效能，我們支持教育統籌委員會(教統會)在二零零五年發表的《檢討中學教學語言及中一派位機制報告》中建議學校在初中採用英語教學須符合的基本條件，即「學生能力」、「教師能力」和「學校支援措施」。
(四) 學校最能掌握學生的學習進度，做到因材施教。因此，學校如符合上述基本條件，便可制訂專業的校本教學語言安排。
(五) 學校的校本語言政策必須保持高透明度，讓家長清楚知悉每個科目的教學語言安排，以保障家長的知情權。
(六) 教育局會根據現行的「學校發展及問責」架構，監管微調安排實施後學生的學習效能。
在現行政策下，母語教學已奠定基礎，有效協助學生學習學科知識。過去十年，不少中文中學在優化教學質素方面表現卓越，成功提升學生的學習能力、培養他們全人發展。不過，目前小學主要採用母語教學，而高中和專上教育則以英語教學為主。因此，我們希望在推動母語教學的同時，確保每一所中學的每一名初中學生都有更多機會在課堂上接觸英語，以便銜接高中和專上課程。
學校可選擇的教學語言安排
在微調安排下，我們會根據學校在過往兩年中一學生的派位數據，以六年為一個規劃期，以便學校因應學生的學習進度和需要，制訂中一學生入學後的校本教學語言安排。學校可按學生的能力、興趣和期望(例如應付一般日常會話、職業實用英語或學術性英語)、學校的具體情況(包括學生的學習成效、教師的能力、學校的語言政策，以及其他支援配套等)，採用適當模式的教學語言安排。
根據微調安排，所有學校均可採納以母語教學為本，並在不多於25%的課時中採用英語進行延展教學活動。
此外，學校亦可以在確保學生有效學習的大前提下，配合師資安排和其他支援措施，採用英語教授部分的學習領域或科目，以25%的課時為上限。這就是所謂「化時為科」的安排。
此外，本着「因材施教、學生為本」的原則，學校若收取了相當數量適合以母語和英語學習的學生，便有更多選擇，為這些學生安排在中英語文科以外的其他科目採用母語或英語授課。
多元授課語言 從全方位選校
建議的微調安排下，中學不再二分為「中中」或「英中」，中學授課語言的選擇及組合趨向多元化。教學語言的本質是一項教學策略，學校即使符合微調的預設條件，亦須一如以往，按學生的能力、興趣及期望因材施教。至於收生情況相近的學校，亦應參考各自的校本情況及其學生的需要，積極採取不同的教學策略去照顧校內學生的差異，例如調適教學內容、安排不同的課業與評核辦法，以及提供不同的回饋。假如學校忽略教學語言的本質，只顧追求以英語教學為主，就是捨本逐末。中學實不應以一些簡單的開班數字或籠統的班別名稱去交代校本教學語言安排，或以此作為招生的宣傳口號，引致不良競爭。同樣地，假如我們無視學校各自的特色，硬要採用同一個衡量尺度，單純以學校使用英語教授的科目數目來比較學校，亦是不切實際的。
多元化的初中教學語言組合，可以令日後每一名學生都能在初中得到不同程度的英語學習機會。家長在選校時便不用再單憑教學語言去衡量學校，反而會更全面地考慮學校的風氣、特色、配套及支援能否配合子女的能力及興趣，以便協助子女得到全人發展。
各位小學校長，你們最能了解小六學生的學習需要及進度，而家長亦信任學校的專業意見。我呼籲各位運用專業知識，協助家長選校，讓他們抱着開放持平的心態，那麼我們建議的微調安排才更有意義，中學的校本教學語言決定才更適當。
為了保障家長的知情權，我們會要求中學清楚交代他們的辦學理念和教學特色(包括教學語言安排和細節)，讓家長明白學校如何培養學生成為良好公民，協助家長為子女選擇學校。我們正與家庭與學校合作事宜委員會聯絡，研究如何在他們出版的中學概覽中，制訂以統一的方式，列明每所學校每科將採用中文或英文為教學語言，包括學校擬在中文授課的科目調撥部分課時進行英語延展教學活動的安排，為家長提供清晰的資訊。
確保教學效能 學校專業自決及問責
家長對子女學習成效的關注是理所當然的。在確保教學效能的同時，我們應讓學校負起專業自決的責任。教育局會根據現行的「學校發展及問責」架構，監管學校在實施微調安排後學生的學習效能。由於教學需要時間規劃和實踐，而學校的語言政策計劃須有長遠的發展，我們會訂定不同的切入點，以確保質素。
首先，我們會要求中學將有關計劃其教學語言安排的基本資料(例如每個班別每個科目的教學語言)，呈報教育局備悉。此外，在「學校發展與問責」架構下，學校須將其語言政策及教學語言安排的建議和理據向其持分者交代，並盡量讓校內持分者參與決策過程。再者，學校亦需要透過「策劃──推行──評估」的自評機制，檢視其教學語言的成效，並在學校報告中匯報有關結果。教育局亦會按照既定機制，對學校進行校外評核及重點視學，藉以檢視學校的工作和成效，向學校提出改善建議。在此，我呼籲各位校長和教師協助家長加深了解「學校發展與問責」架構，以及我們監管學校背後的理念，而微調中學教學語言的監管亦正建基於所有持分者的共同參與。
英語延展教學活動及「化時為科」的指導原則
教學語言與校本語言政策應相互配合，我們計劃在未來 一兩 個月內為中學提供一連串的工作坊，以便學校在考慮初中教學語言時，根據學校整體的學與教目標，維持課程的一致性及完整性。我們特別關注英語延展教學活動如何在學校運作，以及學校如何將有關的課時（即總課時扣除英文科課時後的25%）轉化為英語教授學科。我們會進行一項大型研究，邀請約200所學校參加，提供支援，以便研製教材及評估有關「英語延展教學活動」的模式，向學校推廣優良方法。
在保障學習效能的大前提下，中學在決定是否採取「化時為科」的安排及在哪一科推行時，須考慮他們是否符合以下的指導原則：
(一) 由於教學語言不能從整體課程中割裂出來，中學在決定在不多於兩個科目採用英語教學前，必須
考慮是否與學校的整體課程配合，能否維持學校整體課程的一致性及完整性；
(二) 學校亦須以學生為本，詳細考慮學生的能力(包括需要、興趣和期望)，並因應校本情況(包括教師
能力及工作量、是否已建立觀課文化及跨學科協作文化、曾否在高中採用分班／分組英語授課、
學習效能等)；
(三) 有關中學應訂定清晰的學業及語言學習評估指標，讓學生順暢地銜接高中及專上教育，或為將來
就業做好準備，而學校亦能按照成效指標，進行自評及甄審，確保在採用「化時為科」後，能營
造具挑戰性及互動性的優質課堂環境，促進學生學習。
相信大家明白在這項建議下，學校最多能為不超過兩個學科作出這個安排。
我們會因應學校呈交的上述資料為學校安排專業討論，以便學校決定是否需要調整有關計劃。我們亦會與學校分享有效的教學實例及範本，並計劃以後每半年舉行一次類似的交流會，讓學校分享經驗，務求在監管的同時，能輔以多元的支援服務，協助學校發展。為使微調安排得到更好的果效，我們亦會調撥資源，為在職中學學科教師提供培訓課程，並為學校提供代課教師。
加強支援小學 優化英語教學
我相信各位校長會同意，在微調中學教學語言之外，我們亦須努力讓家長明白以英語作為所有學科的教學語言並不一定適合所有學生。要提升學生的英語能力，一定要由基礎做起。
小學在過去所作的努力，成績有目共睹，學生的學習效能亦漸提升。在二零零六年全球閱讀能力進展研究中，香港小四學生的中文閱讀能力位列全球第二。香港大學以該研究為本，繼續進行中英雙語閱讀能力研究，並發現有24%參與調查的小四學生的英文閱讀能力已達至以英語為母語的學生的閱讀能力水平，遠高於二零零四年同一調查所得的結果(即8%)。
由此可見，在課程改革的推動下，學生已養成「從閱讀中學習」的風氣。他們的母語水平不但提升，在英文閱讀方面亦有不俗的表現。不過，我們亦關注學生在英文學習方面的個別差異，所以在建議微調的同時，我們會加強支援小學，進一步優化小學英語的教與學，致力協助學生鞏固語文基礎、發展語文能力、提升運用英語的信心和自學能力。
學習語文須從閱讀入手，「從閱讀中學習」是課程改革的四個關鍵項目之一。我喜見學校在編訂校本英文科課程時，已經加入「閱讀工作坊」，以加強閱讀策略的訓練，讓學生有更多機會接觸不同類型的讀物、豐富英文詞彙、拓濶知識領域及生活經驗。我們可以鼓勵教師加強開放式的問題，以刺激學生的高階思維，並培養他們的批判性思考能力及創造力。
隨着學生的認知心理和能力不斷發展，我們建議教師可以在不同階段，提供不同的閱讀訓練(包括一些內容較複雜的讀物)，讓學生有機會綜合運用不同的閱讀策略去推敲新詞彙的意思、理解主題、評價和欣賞內容及寫作手法。我相信，如能配合多元化的閱讀跟進活動(例如分組討論、匯報、話劇、角色扮演、寫作活動)，學生的讀寫聽說能力必定能夠進一步鞏固。
相信大家都有同感，學習作為第二語言的英語是有一定困難，學生少不免會犯錯。我們希望英文教師多鼓勵學生努力嘗試和實踐，只要抱着不怕犯錯、知錯能改的精神，定能克服困難。
在到校觀課的過程中，我深深體會到教師質素的重要性。一位有專科知識、能說流利英語和懂得靈活教學的英文教師，的確能更生動和有效地誘發學生學習英語，他們適時的回饋更能幫助學生了解自己的學習表現和建立自信。為了吸引更多人才加入英文教師行列，我們計劃設立一個獎學金，鼓勵英語能力良好的中學生在大學畢業後加入教師行列。獲發獎學金的同學，必須修讀相關的學位及師資培訓課程，並承諾於畢業後在本港學校任教最少三年，而有志於小學任教的申請人將獲優先揀選。
我們明白教師的工作量日益繁重，會影響進修意欲，因此我們會安排適切措施，鼓勵在職英語教師接受培訓，盡早豐富本科的知識和掌握有效的教學法。我們會為這些接受培訓的教師提供有薪進修假期，並為學校提供代課教師，以鼓勵教師修讀相關的課程，提升其專業資歷，精益求精。我要強調，我們完全尊重在職英語教師的進修決定，亦明白學校要因應本身的情況考慮教師培訓的計劃，因此有關的措施屬鼓勵性質，絕非強制性的。
我們從近日與業界的交流會議中得悉部份學校在安排教師放假進修方面有一定困難，而業界亦表示為學生營造一個豐富的英語學習環境同樣重要。我在此感謝業界的建議。我們會考慮有關的意見，審視如何更有效地運用有關資源，以便學校能推行校本計劃去改善學校的英語學習環境及豐富學習資源。
此外，我們亦會推動學校透過將成立的網絡，善用社區資源，與在職或退休專業人士、專業團體和家長教師協會等合作，支援校內的英語學習活動。
我們日後會觀察各項措施的成效，以便能更有效地調配資源去提升小學生的英語能力。
結語
考慮微調安排時，我們必須「從大局出發」──堅守教育原則，以整體學生的學習利益為依歸，亦須「由細節入手」──照顧學校情況，以回應和平衡各方訴求。經過與辦學團體、學校、教師及家長的多次討論，我有信心微調最終能得到大家接受，因為我們都有共同目標，就是以學生的學習利益為重。
經過你們多年的努力，小學教學整體的成效有目共睹。讓我們熱切期待在優化小學英語教學和微調中學教學語言雙管齊下的措施落實後，學生能達到「中英兼擅」，可以更好地裝備自己，面對二十一世紀的挑戰。
